抽出断笛,笛身竟弹出半寸寒芒,格开第四支弩箭的同时,另一只手扣住她腰肢往立柱后带。
她闻到他身上的松香混着血腥气,突然想起楔子夜看见的,他腰间玉佩与残片吻合的纹路。
“装得挺像。”
萧承煜抵着她后背,断笛寒刃抵住她咽喉,却刻意避开致命处,“云家三姑娘,***悬梁前,可曾告诉你,玉盏里藏着的不是诅咒,是前朝金銮殿的地图?”
他指尖划过她颈侧,那里有块极浅的疤,正是七年前他父亲的佩刀所伤,“当年灭门案,靖北王府令牌的确在凶手手里,可你敢不敢赌——”弩箭破空声再次传来,这次是正南角。
云挽歌忽然张口咬住他手腕,借他吃痛松手的瞬间,指尖银针刺向惊弦银丝。
铮的一声响,整座听雪楼的灯烛突然熄灭,她凭着听雪听音的本事,抓住他腰间断笛往西北方带:“萧公子,你背后有血手堂的人,不如先顾好自己?”
黑暗中,萧承煜忽然笑了,声音低得像揉碎了雪:“原来你真的能听见惊弦震动。”
他手腕翻转,断笛重新抵住她腰眼,带着她在梁柱间飞跃,躲开三道伏击后,突然将她按在雕花窗棂上。
月光从破瓦处漏进来,映得她琉璃眼泛着微光,像盛着半盏将凝的血。
“七年前我在枯井边捡到这个。”
他摸出块指甲盖大的碎玉,断面纹路竟与她衣襟里的残片严丝合缝,“***临死前,用血在井壁写了‘承煜’二字,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想——”他拇指擦过她眉间朱砂痣,触感像暖玉,“你究竟是该我护的人,还是该我杀的鬼?”
云挽歌屏住呼吸,听着楼下渐渐逼近的脚步声。
沈砚之给的噬心蛊在小腹发烫,提醒她此刻必须拿到那块碎玉。
她忽然仰头,琉璃眼映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:“萧公子可知道,嫡母暴毙那晚,玉盏里的血珠,恰好洇出你断笛的形状?”
她指尖划过他掌心碎玉,“或许当年你父亲斩下我父亲头颅时,血溅在玉盏上,就注定了你我要拿血来续这段缘。”
断笛声突然炸响,是听雪楼的警讯。
萧承煜猛地将她推开,断笛寒刃挥出,砍落两支弩箭的同时,自己肩头也中了一箭。
他扯下披风丢给她,血迹在月白锦袍上绽开:“从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