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宫里的人还有半个时辰才到，不如我们先一同略施粉黛，好让百姓们公正评断到底谁能被太子相中。”
不等我拒绝。
柳含冬就打开胭脂，故意在我脸上一顿乱涂。
我来不及躲闪，整张脸被涂成了瘆人的红屁股。
胭脂迷了我的眼，我伸手在脸上乱抓的样子引起哄堂大笑。
秦风讥讽地嗤了我一声：
“何必在柳如筠身上浪费胭脂，但凡是个男人，就不会多看她一眼。”
秦风的话让我动作一顿。
曾几何时。
秦风是这世上除了嬷嬷外，待我最好的人。
他心痛我被父亲冷待，偷偷给我带好吃的，好穿的。
我练武受伤，他带我去最好的医馆，对我嘘寒问暖。
他跟我说：
“我是将军之子，等我娶了你，就没人敢再欺辱你了。”
可自从柳含冬和柳若香得知我和秦风走得近，她们便开始整日主动邀约秦风。
今天一起赏荷花，明天一起观日落。
她们在秦风面前总是眼波流转，娇俏可人。
有一天，秦风突然厌恶地打量我：
“你何时也能像你两位妹妹一样，穿些漂亮的罗衣纱裙？和你走在一起，我都嫌丢人。”
那天开始。
秦风变了。
他变成了柳含冬和柳若香的贴身侍卫，整天围着她们鞍前马后。
而他看向我的目光中，只剩下深深的厌弃。
心中泛起的丝丝苦味直冲喉口。
回过神，柳含冬和柳若香已经上完了妆。
她们用扇子半遮半掩着脸孔，轮番在百姓面前走了一遭。
欢呼声四起。
又有无数金银珠宝堆在她们面前：
“我出二百两金锭，赌太子妃是柳含冬！”
“我这上好的淡水珍珠，整整两箱，赌太子相中了柳若香！”
我胡乱擦干净脸，对众人挑挑下巴：
“就这些？看来我这两位庶妹，也不值什么钱嘛。”
秦风闻言震怒。
他拿出一沓房契，当着我的面愤愤堆在赌注上：
“我家十套府邸，分别押五位给含冬和若香。”
“这两张娇艳的脸孔，任谁看了都会动心，她们谁做太子妃，都会成为相府的骄傲！”
丞相父亲乐得连连鼓掌：
“无论是含冬还是若香嫁给太子，没能入宫的那个，都会成为将军之子秦风的夫人！”
此话一出，哗然之声四起：
“恭喜丞相大人双喜临门！”
“丞相大人真是有福之人，生了这么两个如花似玉的珍宝，都是丞相府的女儿，这柳如筠怎么会生得如此不堪入目……”
相府的下人们不仅不替我解释，还跟着落井下石：
“虽说柳如筠是嫡长女，可她只配睡猪圈，吃泔水。”
“或许是泔水吃多了，把脑子吃坏了，才会在这里妄想自己能当太子妃吧。”
面对如潮的讥讽。
我假装无所谓地耸耸肩。
可看到父亲也满眼厌恶地捂住鼻子。
我的眼眶，还是不自觉地湿润了。
柳含冬见状，娇羞地捶打秦风：
“秦将军，虽然我和妹妹都认为你是一等一的榜上佳婿，可我们不愿夺人所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