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前虞桃夭根本不曾见过阿柔——
的确如那个女人所言,她根本不认识韦柔!
阿柔死前见的最后一人……是韦姝琬!
一字一句,冲溃萧元燧从前种种认知。
无措萦绕压得他脸色渐白,心脏处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。
他攥着信纸的手骨节都翻了白,喉咙处如吞了银针般涩痛。
“三七,你如果是为了救这个女人而欺骗本王的话,本王会让你也生不如死。”
“属下若有虚言,随王处置!”
暗卫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,看见交缠的人影映在屏风上,他心惊肉跳地喊。
“王爷,快让他们停下!不停下您会后悔的啊!”
萧元燧僵在原地,颤抖的瞳孔控制不住的纠结起来。
如果他现在让人停下,那不就是在说虞桃夭是无辜的,他对她所有的报复都错了?
思绪纷乱,却听一声“噗通”巨响,伴随着一个裤子松松垮垮的男人跑出来。
“那女人开窗跳湖了!”
“你说什么?”萧元燧瞳孔一震,“你们为什么不拦!”
他绕过屏风走进室内不过须臾,萎靡腐烂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室内,伴随着的还有浓重血腥味。
不安瞬间侵袭萧元燧全身。
他推开窗口的人,入眼是一片冰湖。
鲜红的血一缕缕从湖底往上浮。
却不见尸体往上浮。
她没有死!
“去救人!”
萧元燧大喝一声,思绪还没做出反应,人已经不听使唤直接跳窗进了湖里。
又是一声噗通,他在水中划找,终于找到了虞桃夭。
人被捞上来后,萧元燧用手探她的鼻息。
还有气,真的没死。
萧元燧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,随即暗衬自己的慌乱委实可笑。
虞桃夭即使不是逼死韦柔的凶手,但韦姝琬被人欺凌之事,却是她一手造成!
回到正殿。
萧元燧轻柔抚摸着虞桃夭的脸,眼底全是烦心:“你怎么又寻死?”
“本王说过,你再不听话,就把你父母的尸体都挖出来,先烈日暴晒,再喂狗……”萧元燧眸光晦涩地盯着她。
斑驳月光照亮她的脸,女人始终一动不动躺在床上。
萧元燧沉声吩咐下人:“找大夫来为王妃开药诊治。”
随着医师连夜进王府,正殿也一夜灯火通明。
医师收回银针,脸色紧张,跪到萧元燧跟前。
“王爷,王妃的病根不在风寒体弱,乃是悲恸过度不愿醒来,老夫也束手无策啊。”
萧元燧闻言,异常烦躁,但还是命人去皇宫请太医为虞桃夭治病。
天还微亮,萧元燧就到了梅喜苑。
“你身体不适怎么大鱼大肉?”他冷声问。
韦姝琬布菜的动作顿住,惴惴不安的说道:“是下人同我说萧哥哥你要来,我特意为你备的……”
嫁入王府第一年,她夺走王妃所有月俸,让她饿出了胃病,萧元燧得知后只说:“你别去道歉,免得分晦气。”
为了同虞桃夭炫耀,韦姝琬无法遏制日日奢靡,今日听到王妃出了事,她更是得意忘形。
萧元燧缄默,皱眉看着面色红润的韦姝琬,一颗怀疑的种子在心底埋下。
“是吗?还有一事,本王也想问问你……”
听到萧元燧的微妙语气,韦姝琬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怀疑自己?
可是不管心底有多么恐惧事实败露,她也必须面上娇笑着回应。
“萧哥哥想问什么?”
“本王暗卫调查到,阿柔当年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你。”萧元燧的眼中闪过冷意。